张芝七_

宇宙第一帅。懒蛋蛋本懒。

【六金】老照片 | 下 (二)(完结)

12.

姜义建大概快两周没见到金在奂了,黄旼炫来问的时候,他也只能摸着后脑勺:“我也好久没见着他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金在奂和姜父姜母聊了一会,就一反常态地拎着他的箱子回了自己家。姜义建醒来的时候金在奂已经不在了,去他们家敲门也是没有人回答,夜里窗口也是一片漆黑。

原以为开始上班后能抓着他问个清楚,结果金在奂直接请了个长假,不知道去了哪。

在食堂遇见朴佑镇的时候也顺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朴佑镇反应还挺大,一把扯住姜义建的袖子:“你几天没看见他了?”搞得姜义建更奇怪了。可姜母那边又让姜义建放心,说金在奂出去散心去了。

所以等姜义建出门丢完垃圾回头看见金在奂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金在奂站在路灯下,靠在灯柱上,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夹了只烟,在冰冷的空气里明明灭灭。

姜义建急急地跑过去抓住金在奂的左手手臂:“你去哪了这么多天没点消息也不提前告诉我?!”

金在奂抬起右手,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混着热气,在冬天的夜晚腾起一片雾气。

隔着蒙蒙的雾气,昏暗的路灯下姜义建的脸变得有些朦胧,甚至有些陌生。他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姜义建一样。

冬日的夜晚,没什么人路过,路上静悄悄的。于是姜义建抬起手撸了撸金在奂蓬松的头发:“想什么呢?快回答我!”

“阿祐,什么时候再回来?”金在奂缓缓地问。烟雾渐渐散去,姜义建的脸又清晰了起来。

姜义建的手微微地顿了一下,金在奂看着他露出常有的笑:“你突然问起他干嘛啊?你想他了啊?”

看吧,做了错事,多虚伪。金在奂想。

“你应该比较想他吧。”

“你说什么呢。”

“姜义建。”金在奂突然直起身,走近了一步,紧紧盯着姜义建的眼睛。

姜义建看着金在奂镜片后的眼睛,心里突然恐慌,一下松开了拽着金在奂手臂的手。印象里的金在奂,不管遇见了什么事,总是逆来顺受的样子,不会歇斯底里,只会蜷缩在角落里独自消化,然后继续和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像看破了一切,没有什么是他在乎的样子,从未迷茫过,刀枪不入。

他从未见过金在奂这样,充满攻击性的金在奂。

“姜义建,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13.

金在奂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朴佑镇。落荒而逃之后,他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抱着头。眼前一会是朴佑镇倔强危险的眼睛,一会是朴佑镇靠近的模样,耳边回响着朴佑镇的“我喜欢你”、“没错”。

隔了一会,眼前又出现了邕圣祐恰巧回来一起拍了照片的那次,自己误打误撞看见邕圣祐在阁楼里亲吻姜义建眼睛的画面。

他果断地选择了逃避。

回到自己寂静的房子里,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他也不敢开灯,刺眼的灯光好像会把他整个暴露,包括那些“错误”的事情,无所遁形。

直到他终于打算趁着黑夜出门给自己买些吃的。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有些眩晕,抬手扶住了什么,一不小心碰开了门边信箱。

信箱躺着一个信封,里面是洗好的照片。

金在奂扯出他们几个人单独照的那张,蜷缩在窗口,借着微弱的月光静静地看了许久。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脸的泪,手上抓着的照片已经布满褶皱。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14.

“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

朴佑镇端端正正地坐在轮椅上,是教养很好的小少爷样子。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有过一两秒的怔忪,接着便像是送了一口气一样,软着调子陈述着。

“是。”金在奂坐在沙发上,绞紧了握在一起的双手,“阿镇,我……”

“金在奂。”朴佑镇突然开口,“不要急着回答我。”

“我要南下了。”

金在奂突然一愣,猛地抬头看向朴佑镇:“什么?”

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子里有些空。身后传来了什么声响,他回头正好看见周先生搬着一些重物下楼,和两人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朴家出了事,朴厅长落马。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待下去了。朴志训决定带着朴佑镇一起回到南方去,一是朴佑镇对南方熟悉,二是朴志训在南方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三是南方有位厉害的医生似乎可以治好朴佑镇的腿。

金在奂有些恍惚地出了朴家的大门。刚去姜家道过别回家的朴志训送他到门口,和他抱了抱,身上沾染了些许寒气,是有些冷的拥抱。

“在奂哥,谢谢你们对我从小到大的照顾。”朴志训小声说道,“有些来不及,没见到义建哥、阿旼哥和阿祐哥,你替我说一声吧。”

“嗯。”金在奂恍恍惚惚地答应。

“我走了。”他转身,可能在屋子里呆了太久,还是有些眩晕,扶了一把墙,踉踉跄跄的样子下了台阶。

“金在奂。”

身后有人喊他,不是朴志训的声音。

他回了头,朴佑镇推着轮椅在台阶上,拍了拍朴志训的手:“哥你先进去吧,我和在奂哥再说些话。”

“金在奂。”朴佑镇漆黑的眸子盯着他。

他恍惚间像是看到了第一次见到朴佑镇的时候,那时觉着奇怪,明明是从下往上看着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居高临下透着危险呢。

如今倒是真的居高临下了。

就像在看一个溺水的人。那么,可以拉我上去吗?

金在奂突然笑了一声。

不会的,这是把我拖下了水的人。

那就一起沉沦吧。

我心甘情愿。


15.

“姜义建你怎么不早说!!!”金在奂砸了一本书过去,急匆匆地从阁楼里跑出去。

“我说你难得来看我就这么不要我啦?!要不我陪你去?”

“少来!我自己去!你带着你儿子别来跟着!”

姜义建抱着孩子跟在后边诶诶诶地叫着:“那你慢点别急啊……”

金在奂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站在了原地,春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他在围墙边蹲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几盆白色的和红色的月季恍了神。那只花色的小猫儿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围着金在奂团团转,像是在欢迎多年未见的主人。

然后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折了一只红色的月季,拿了姜义建放在后院里的自行车,从后院围墙上开的小门急匆匆地去了。

姜义建骂了一句:“你这些花我给你看了好几年你居然都不问问我随便乱摘!!!”

声音太大吵醒了怀里的孩子,他又急急忙忙地哄孩子去了。

没什么曲折地到了车站,人来人往的金在奂也不知道该去哪寻,停了自行车,就站在广场上看着人群发呆,风把他的白衬衫吹得鼓鼓得,吹得眼镜后的眼睛都有些痒,好像马上要淌出水来。

“金在奂。”

他回过头,阳光折射在眼镜上,好像更刺眼了。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和自己差不多的身高。弯着眼睛,笑着露出好看的虎牙。

阳光太刺眼了,金在奂想。刺地控制不住泪腺。

“你带着什么颜色的玫瑰来了?”那人走近了一些,才发现似乎是比自己要稍微高一点点的。

金在奂张了张口,嗓子有些哑,把手里的月季往朴佑镇胸口一拍:“朴佑镇你想多了,玫瑰没有,只有月季。”

朴佑镇哼哼地笑了两声接过了花,顺便把金在奂的手按在了胸口:“红的就好。”


16.

“等我治好腿,我就回来。我给你时间考虑。”

“可能很长,可能很短,我不确定你可以考虑多久。”

“如果你还觉得我犯了错,就带着白玫瑰来见我。如果没错,就带着红玫瑰来吧。”


17.

众皆游水,弃之我劝

沉虎潜鹿,未知深浅

茕茕孑立,缺氧死寂

但至水下,方觉有物

惶惶惴惴,附送折磨

近如鼻息,弗愿愈顽

劈水剁浪,不甘漂流

萍踪难觅,双足已蘸

沐水而出,难达彼境

恐碎肢骨,弗愿离去

不借他人,潮涌海汛

我得以浮。

共你初遇

明镜成台

相濡以沫

沧海桑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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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番外,一个是昏的视角看六金,一个是邕丹的BE。

没交代清楚的部分,番外里应该会解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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