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七_

宇宙第一帅。懒蛋蛋本懒。

【六金】老照片 | 中 (中篇)

04.

“你干嘛呢吃慢点小心噎着。”姜义建把自己面前的杯子移到金在奂面前。

“阿镇还在化验室里呢,我一会得给他打饭去。”金在奂咽下满满一口,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姜义建旁边的黄旼炫斯斯文文地夹了口菜:“那孩子看上去挺不好亲近的,你怎么……”

金在奂拿起勺子捞了一大口饭:“我也不知道,估计和我合得来呗。我也挺喜欢他的。”

姜义建拿自己的勺子敲了敲金在奂的勺子,敲下来一点饭:“你慢点吃。你最近和他好得都不理我了。”

“咋?委屈啊?找邕圣祐告状去呗。”金在奂把饭喂进嘴里,塞得满满当当,鼓着腮帮像只仓鼠一样。

“对啊可委屈了。”姜义建眯着眼一脸嫌弃地看着金在奂盘子里乱七八糟的汤汤水水。

金在奂吞下去最后一口饭:“不是爷不宠爱你们了……”右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左手指着姜义建:“你吧,笑点太低。”食指一转指向黄旼炫:“你吧,笑点太高。”把见了底的杯子放回姜义建面前:“年轻人的世界你们不懂。”

“我走了!”金在奂端着饭盒一溜烟地跑走了,白大褂的边儿蹭着姜义建的手臂飘过去,显得非常无情无义。

徒留姜义建愤愤不平地对黄旼炫控诉:“我和他开裤裆就一块儿掏鸟蛋的情谊还比不上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小孩儿!”

黄旼炫斯斯文文地盖上饭盒的盖子,掏出深蓝色的手绢擦了擦嘴,面前的桌子干干净净,和姜义建金在奂那边的汤汤水水形成鲜明对比:“下午院里拍个照,两个主任年后要调走了。你记得提醒一下在奂和佑镇。我走了。”

“哦对了。”走了两步黄旼炫又折回来,用手在姜义建面前的空气里嫌弃地扫了扫,“吃完饭记得去洗洗手,你们俩真是又脏又乱,不愧是一起掏鸟蛋的情谊。”


05.

“诶这相框是不是没法拆开?”黄小夏把相框翻了翻。

“里面用玻璃卡死了。”姜桃拿过相框也翻了翻,“但是外面这个木框子好像可以拆下来。”

一使劲,就把玻璃片儿拆了下来,姜桃举起玻璃片儿,低头翻看有没损坏了木框子。

“诶诶诶背面好像有字!”黄小夏就着姜桃的手把玻璃片儿翻了过来,“你也只活了一次,凭什么说我选择的人生是错的。”

黄小夏那大拇指蹭了蹭那一块地方:“这句子怎么看上去这么抑郁?姜校长写的?”

姜桃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老姜的字,我小时候就是老姜教着练字的,他字不长这样。”

两个人面面相觑:“那这谁写的?”

黄小夏小心翼翼地问:“要不?问问姜校长?”

姜桃把玻璃片按回木框里,扯出一个不是很好看的笑:“你昨儿个又不是没看见,他现在能不能醒都是个问题,醒了之后也不定能听清我问啥,听清了也不一定能说出话……”

阁楼里只剩一片沉默,黄小夏叹了口气,从姜桃手上拿过相框放回柜子里,关上柜门。

“我们一会,再回医院去吧。”

“嗯。”姜桃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你也只活了一次,凭什么说我选择的人生是错的。


06.

金在奂进实验室的时候朴佑镇正拿着板在仪器前刷刷刷地记,他走到朴佑镇身后,把冰凉凉的手往朴佑镇脸上一贴。

朴佑镇一抖,回头看了一眼,又埋头继续写。

“姜义建说下班前大伙一起照个相,有两个主任年后要调走了。诶你说这大冬天的大门口吹西北风的……”金在奂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不老实地往下,伸进了朴佑镇黑色的毛衣领子里,贴着朴佑镇温热的颈部皮肤取暖,能感受到他的脉搏跳动。

第一次见到他看上去冷冰冰的果然是错觉,多好取暖啊……金在奂餍足地眯着眼想。

朴佑镇也随着金在奂乱摸不去管他,金在奂怕冷,和自己混熟之后总是喜欢贴着自己。金在奂右手食指上戴着的教堂的圣珠戒指比他的手升温要快那么些,有点硌。

朴佑镇感觉那枚戒指不老实地继续往下,和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打了个招呼,接着往胸前去了。

他的笔停了下来。

身后的人已经整个人都趴在了自己身上,嘴里喊着“冷冷冷啊手臂也要暖一暖”,转过脸就能亲吻到对方被冻得通红的耳垂。

他把板和纸笔往腿上盖着的毯子上一放,腾出一只手,摘下了金在奂的金丝边眼镜。

眼前突然模糊的金在奂着急地抽出手想去抓回眼镜:“诶诶诶你干嘛呢快还给我……”

朴佑镇把眼镜也往腿上的毯子上边一放,两只手把金在奂的双手牵制在自己胸前。金在奂被突然拉住,也没法起身,只能弯着腰趴在朴佑镇身上,肚子紧紧地抵着朴佑镇的轮椅。

朴佑镇的双手紧紧包裹着金在奂的手,就着姿势调整了他的手臂,环绕在自己的脖子上。

“哥,抱一会儿,你就不冷了。”

从背后的拥抱,呼吸都可以交融,是很暧昧的姿势。

金在奂不知道为什么停止了挣扎。可能因为太过温暖了罢。

朴佑镇斜着眼,正好能看到金在奂摘下眼镜后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可以溢出水来。

是和平时戴着眼镜不一样的样子。眼镜后面的下垂眼,少了无辜,眼角多了些古宅小少爷的风流媚感,坡有魏晋风度,能看破一切,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07.

邕圣祐是在研究院众人拍好照片后来的,估计刚从部队回来,开着车来的,穿着单薄的军装站在门口等姜义建和金在奂。

大门口的人零零散散回家去了,只剩下几位上了年纪的老工程师和老干部,以及和金在奂一起帮忙推着朴佑镇轮椅的姜义建和黄旼炫。

金在奂不知道突然起了什么兴子,见那拍照的师傅还没收拾好,便求着给他们几个拍张合照。

姜义建哆哆嗦嗦地紧了紧白大褂:“你还没冻够呢啊?”

奈何金在奂乐意,其他的人也就由着他闹腾。

招呼了邕圣祐,四个人站了一排,黄旼炫翻着白眼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哆哆嗦嗦地站在金在奂旁边;姜义建哆哆嗦嗦地抱着胳膊,冷到瑟瑟发抖还是坚持露出小门牙在镜头前保持风度;邕圣祐戴着军用的黑色皮手套,笑嘻嘻地搭着姜义建的肩膀。

而金在奂推着朴佑镇,右手搭在朴佑镇温热的肩膀上。

雪地里的研究院和五个好看的年轻人。惹得还未离开的老工程师们笑着感叹岁月静好。

可惜了,终究是太过年轻。以为死别就是永别,殊不知生离才会让人痛彻心扉。每一刻的相聚,都是要万分珍重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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