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七_

宇宙第一帅。懒蛋蛋本懒。

【六金】老照片 | 下 (一)

08.

转眼便是年末,下了雪,天越发地冷了。家家户户贴上的红色春联、挂起的红色灯笼衬在白雪中,显得年味渐渐地浓了,透着一股暖洋洋的意思。

金在奂早早地给家里打扫做饭的阿嬷结了工钱,冷冷清清地关了家里的大门,拎着一箱书和一箱衣服,住进了姜家后院的小阁楼里。

工程院开始了年假,金在奂就在后院读读书,倒腾倒腾院子里的花草。姜父姜母和姜义建都住在前边新建好的小别墅里,里边还有客房。小别墅开了个后门,通到后边的老院子里,院子里铺着红色的地砖,停着姜义建和姜父的两辆自行车。还有口老井,旁边盖了小回廊,通到后院的阁楼。这栋阁楼就一个小厨房和三个房间,一间是姜义建的书房,一间是邕圣祐的房间,剩下一间是给金在奂常留出来的,他一放假就往这儿住下,院子里的花草也都是他在打理。还养了只花色的小猫儿,也不拘着,整天往围墙外一蹦就不知道去了哪,饿了才回院子里,朝前边小别墅二楼的姜义建房间窗口喵喵地叫。

姜家离工程院不远,离金在奂家也不远,工程院的许多工作人员都住在附近一块儿,彼此都是熟悉的,常有人串门,年长的领导来了金在奂也会去前边打打招呼;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熟悉的同事来了,就在后边懒得出去,等着人家来后边,趴在窗户上和院子里的人寒暄了就了事。偶尔空闲,就打开窗冲前边喊话,等姜义建开了房间的窗,两个人隔着院子聊天。姜义建也会来后边的书房找东西,两个人就窝在顶楼的天窗下边,讲讲工作,骂骂邕圣祐,谈谈人生。

本以为今年短暂的假期又会像往常一样结束,除夕那天早晨姜母却把朴佑镇给带了过来,说是朴家出了事,小镇来这边一起过年。

金在奂笑嘻嘻地推了朴佑镇往后院走,和姜母说:“别给阿镇安排客房了,让他住阿祐那房里陪我吧。”

姜母想着今年邕圣祐已经提前打了招呼不回来,房间空着便也空着,有人给金在奂搭个伴儿过年聊聊天也不错,便也同意了。

09.

吃了年夜饭,在大门口放了烟火,又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姜父便困了。姜父上了楼,便不好再大声闹腾了。金在奂推着朴佑镇去了后院,姜义建就陪在客厅里和母亲小声絮絮叨叨地聊着。

“诶你怎么了怎么了?!!”

金在奂刚在一楼小厨房旁边的浴室里洗好澡,见朴家过来的管家在照顾朴佑镇,也就不去打扰,上了三楼去整了几本书。下到二楼却见邕圣祐那间房大开着门,朴佑镇坐在地上用手撑着床沿。嚷嚷着冲进邕圣祐的房间里,将手上的水杯放在床头,把朴佑镇从地上挪到床上,拿了小枕头塞在他背后。

“你洗好澡了?”金在奂坐在床边,看着他身上深蓝色的丝质睡衣问。

“嗯。”朴佑镇掀了掀眼皮,闷闷地应了一声。

“跟着你来的先生呢?”

“周叔叔也要回家过年的,我已经耽误他很长时间了……”面前的小孩儿就像做错了事情一样低垂着眼,放轻了声音回答。

金在奂突然笑了一声,抬手把小孩儿湿漉漉的有些刺的刘海掀起来了点,不让它们继续扎着好看的眼睛。

“你在做康复训练吗?”

朴佑镇抬眼看了看金在奂,他穿着蓝白竖条纹的棉质睡衣,外边套了件暖棕的开衫厚毛衣,头发蓬松又干净,沾染了一些水气,微微地卷着,鼻梁上架着眼镜,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弯着,在床头的灯光照射下显得很温和。

于是他又垂下眼,看自己在床上的腿,应了声:“嗯。医生说我还可以站起来,一直在做,平时周叔叔还会帮我按摩。”

金在奂拿起刚刚放在床头的水杯,用手包着取暖。朴佑镇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圆润的指甲盖和右手食指上戴着的戒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在奂哥。”朴佑镇突然开口,抬起眼看着金在奂依然弯着的眼睛,“放假之后,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不等金在奂回答,他便又垂下了眼睛:“我总觉得自己和你关系很好,可是你和义建哥他们总是要更好一点,你甚至和我哥哥都要更亲一点。我……”

“我们聊聊吧。”金在奂打断了他的话,笑了笑,“想听听阿镇的事情。”

“……”朴佑镇顿了顿,“哥想听什么?”

“你的腿。”

10.

朴家有个比金在奂和姜义建小了三岁的儿子,叫朴志训。从小虎得很,偏生长得好看,楚楚可怜地往大人面前一站,嘴一撇,倒显得是金在奂和姜义建欺负了他。连大一岁的邕圣祐和黄旼炫有时候都站在人家那边,可把姜义建和金在奂气得够呛。

那会朴佑镇刚来的时候,姜母一说他的生辰,金在奂和姜义建便懂了。这朴家的小儿子,也小了他们三岁,和他亲哥哥也就差了几个月,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再一结合朴志训前几年闯的祸,前前后后也就联系了起来。

朴佑镇是被养在了南方,学得好,年纪轻轻就进了南方一所研究院,成了那里年纪最小的副总工程师。本该是大好的前景。

不知道朴夫人是打哪听闻了朴佑镇的存在,急火攻心犯了病就去了。朴志训和母亲关系最要好,红了眼独自南下要找朴佑镇拼命。

下了班的朴佑镇在大路口遇见了朴志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了一把。朴志训没来得及拉回他,就看见他倒在了地上,旁边是一辆紧急刹车的汽车。

“你恨他吗?”金在奂没等来朴佑镇的回答,便开了口问。

朴佑镇低了头:“不。”

房间里又没了声音,隔了一会朴佑镇才抬头,隔着上升的水蒸气看向模模糊糊的金在奂:“我哥是个好人,他还会带着我去治腿,我不怪他。”

“那你在怪谁呢?”

“为什么不和大家说说话呢?”

“又为什么,只和我好呢?”

11.

“因为喜欢。”朴佑镇突然开口。

“义建对你也很好,阿旼也是,小训对你也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们呢?”金在奂还是弯着眼睛笑着说,语气温暖地像是让人要睡过去一样。

“我也喜欢他们。可是你不一样。”朴佑镇急急地说道。

金在奂还是那样笑着,朴佑镇烦透了他这样笑,对谁都一样。于是他突然起身,伸手摘了金在奂的眼镜。

金在奂眼前突然雾蒙蒙一片,连眼前的朴佑镇都模糊了起来,眼神不自觉地突然迷茫。

对,就是这个表情。朴佑镇用尖利的虎牙咬着嘴唇,说了一句:“所以不要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我。”

没有什么犹豫地,往前探出身子,吻住了金在奂的唇。

金在奂长长的睫毛突然扇了扇,手指倏地握紧了杯子。

朴佑镇的手探进他的毛衣里,扶在他的腰侧。而金在奂的身上总是冷的。

那么温暖的在奂,怎么可以这么冷呢。

朴佑镇的虎牙咬在嘴唇上的痛感让金在奂突然清醒,他抬起手一把推开了朴佑镇,慌乱地站了起来,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炸裂开来。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不,不,不……不可以。”

朴佑镇抬起眼看着他,明明是从下方看过来的,却显得居高临下咄咄逼人,透着一股倔气:“为什么不可以?”

“这是错的!”金在奂突然抬高了声音。

“没错!”朴佑镇也抬高了声音,“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没错。”

“不对!这是错的!”金在奂的声音更高了点,没有眼镜,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模模糊糊的,让他没有任何理由地心慌。

朴佑镇像是讥笑一样地哼了一声:“在奂哥,你只比我大了三岁,你也不过只活了这一次,你凭什么认为我是错的?”

“就是错的!”金在奂也不去想抢回眼镜了,他转身就往门口奔去,因为看不清东西,腿磕在旁边的椅子上都不管不顾,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朴佑镇来不及抓住他。

就这样坐在床上,坐了一整晚,直到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开始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的声音,他才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有什么错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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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长了…上中下都塞不完。再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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